寻找不一样的沙巴
2013 年 11 月 20 日至 26 日,EICO 和 Weico 的团队成员在沙巴度过了一年一度的海外假期。这里每年迎接着两三百万的游客,他们大多流连于阳光海滩,却很少有人关注城市故事以及居民的生活状态。除了阳光、沙滩、比基尼,我们眼中还有另一个沙巴。
沙巴,本名为北婆罗洲。从17世纪起,便开始了命途多舛,几经易主的历史。先被文莱苏丹割让给苏禄苏丹,后被苏禄苏丹交由英国东印度公司,再到东印度也放弃重建。经过一连串的转移,北婆罗洲最终又被纳入到大英帝国的殖民统治。直到1963年,马来西亚联邦成立才得以独立。但如今,领土问题依然存在。菲律宾官方主张拥有沙巴东半部的领土,常常作乱的恐怖分子则觊觎将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另外,政治阶级的权力斗争导致话语权不断下降,使其虽然身为马来西亚第二大州属,但似乎距离西马人的生活很远;虽然是大马物资最丰富的地方,但同时也是第二贫穷的州。
沙巴首府亚庇在马来语中的意思为“火”,因多次遭遇火神眷顾故被称为火之都市。马来语中的火字“Api”经客家人解读为“亚庇”。后来借用神山Kinabalu之名,亚庇改名为Kota Kinabalu,即神山之城。如今,其已成为马来西亚发展最迅速的城市之一。
这里没有普吉和马尔代夫过度商业化的痕迹。但事实上,这里今年的游客接待量将达到三百万人次,政府高官曾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表示对于沙巴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招揽游客。所以,在一切大张旗鼓前出发,或许会收获一段更淳朴自然的旅行。
如果你只是在首府亚庇附近活动,那么完全不必担心类似南部邦邦岛事件中劫持台湾游客的事情出现。菲律宾恐怖分子 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东南部人烟稀少的岛屿上。结伴出行可以给胆小的游客鼓一鼓气。
除了阳光海滩和绝美落日,沙巴红树林还有两个必看节目:一是探秘世界上唯一一种能够反刍的灵长类动物——长鼻猴, 二是与萤火虫共舞。 长鼻猴的鼻子像茄子般垂到颌骨以下,有人因此称他们为世界上最丑的动物之一。可事实上,鼻子越大、腰身越粗、尾巴越白的雄性长鼻猴,越能博得雌性的欢心。萤火虫通常选择最黑暗、污染最少的地方作为栖息地,用莹莹绿光将红树林点缀成一棵棵闪亮的圣诞树,规模之大令那些对萤火虫并不陌生的同伴也惊叹不已。
当地的露天集市及大排档值得一去。露天集市里新鲜打捞的各色海鲜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案板上,小贩马来语式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仔细听竟然与脚步践踏积水的节奏、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以及小孩子玩耍的笑声组合成了一首美妙的和弦乐。大排档不仅是当地人夜生活的场所,还承载了一部分超越其本身的功能。在沙巴,除了一些装修精致的西式餐厅,很少能看见除了便餐之外的本地餐馆。当地人会在大排档给孩子过生日,并邀请家族里的其他成员。
看多了攻略型游记,可以看看thelongestwayhome网站上的博客。博主们从非同寻常的视角带你发现沙巴的另一面,比如以街边乞丐甚至是当地贫民区为主题的感悟之旅。美国作家Anges Keith的《Land Below the Wind》一书,则描绘了其在沙巴的生活故事。当然,还可以在境外媒体上看看当地的政经新闻。
在亚庇,无论是餐馆老板还是华人导游,都会很自豪的向我们展示自己拍的当地风景,并一再重申绝对原创,没有经过一丁点的修饰。他们言语中所表现出的自豪感让观者只好频频点头。孩子们若是看到你手中的相机,虽然很少主动要求你为他们拍照,但都会很主动地摆出pose。
红树林是指生活在海湾河口潮间带之间的木本植物。为了适应水下环境,它们演化出气生根现象,用一部分垂直向上暴漏于空气中的根进行呼吸。神奇的生命力,让人肃然起敬。但同时也面临着由里到外被人类消费的事实。“这种咖啡加入了红树林中长鼻猴只吃的那一种叶子,有很好地保健功能。很多当地人都在喝。”一家超市的华人经理向游客推荐一款咖啡时说到。
在沙巴Weston生态区的红树林欣赏完落日,忽然从岸上传来一阵抑扬顿挫但极具韵律的诵经声。这是附近水上人家的穆斯林教徒每天必做的昏礼,从刚刚日落到恰好天黑,诵读三遍古兰经。而一天当中类似的场景会出现五次。
海边落日通常都很惊艳,而沙巴落日又在全球十大最美落日之列。站在最佳观赏点香格里拉丹绒亚路酒店的私人海滩上,伴着酒吧或轻或重的音乐欣赏落日由明到暗一点点浸入天际,细细体会从磅礴大气到略显迟暮的忧伤。待到一道残阳铺水中,也丝毫察觉不到入夜人去的前奏。华灯已上,歌舞依旧,只不过天空换了件霓裳。
当巴士在群山峻岭中向上攀爬,真担心会一不小心滑落。下车后迅速换上救生衣、带上头盔,拿上船桨,选择一艘皮划艇等待出发。同行伙伴最好在两艘船上,还能体验打水仗的乐趣。教练不只是全程陪护,还会根据游客要求上演大戏。待到船只驶入稍稍平稳的河面,他们会用船桨勾住皮艇的另一端,然后身体后翻式落水,结果所有船员无一幸免地被拖进深不见底的河流!穿着救生衣漫无目的地漂游,感受最细微的流水拂过肌肤的感觉。突然而然,掺杂着最初的恐惧和最终的欢畅。
与入口处的喧闹相比,这里静寂中多了些空灵,海风拨弄树叶、海水拍打礁石,忙于赶路的我们也忍不住和寄居蟹捉起了迷藏。对面的小岛倒像是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只有在上面看到人类痕迹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只是错觉。
在亚庇最高大厦——沙巴基金会大厦对面,是一连串以打渔为生的水上人家。尽管亚庇越来越向现代化发展,但这些人家仍旧不愿离开故居。类似情况在Gaya岛以及Mengkabong岛也有出现。而基金会附近的海滩,每年的12月31日晚会禁止通车。人们喊着新年倒计时成群地奔向大海,再上岸时,原来的旧衣服早已不见。他们希望以此洗掉一年的霉运。第二天,穷人们便会在岸边捡衣服,哪怕这些衣服寓意着晦气和厄运。
时针还在十点钟闲荡,街道两边的店铺便早已大门紧闭,唯有大排档的橘黄色灯火还在卖力地召唤路人。亚庇的夜生活主要集中在灯火通明的大排档。这里没有强卖强卖,东西都明码标价。坐下来,你将很快融进当地人一天生活的尾声。而在城市的其他街道,昏暗的街景看起来放佛是另一个世界。有时,猛然转过街角,会撞见一个人或者三两个人蹲坐在微弱灯光下的石阶上,仿佛在静默,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只有趁夜潜行,才能窥得另一面真实。
传统伊斯兰教要求女孩谨言慎行、不与男孩交往,帮母亲干活并照顾弟妹,以符合未婚女子的行为。在马来西亚的媒体中,女性则通常扮演着家庭主妇、女朋友、母亲等衬托男性地位的角色。走在街上,我们常常被橱窗或摊贩上的女模特们吸引,她们一个个神情凝重,深邃的眼睛仿佛想要诉说数不尽的故事,但又欲言又止,担心自己的絮絮叨叨打扰到路人的生活。
位于亚庇海边的手工艺市场面积不大,内部却被分割成上百个四平米左右的商铺,每家商铺又从中间一分为二留出过道。虽然其被冠名为手工艺市场,但很少看到真正的手工制作。事实上,这里越来越多的商人会去中国佛山一带进货,之后海运回国。即便略带损耗,也比在当地加工便宜许多。
近几年,沙巴的外籍游客中增幅最大的为中国人。导游多次在我们面前感谢国内同胞对当地旅游业的支持,反而让这些本是同根生的人受宠若惊。300万游客,上百亿收入…不再只是一个今年的保守估计,而是不断上涨的巨大空间。不只是国家力量的大力推动,民众也早已意识到旅游业所能给当地带来的巨大收益。然而在这背后,我们或许更应该看到外来文化的入侵以及本土文化的渐行渐远。